会议有条不紊地进行着。
先是几位德高望重的学界老前辈，上台进行了热情、简短但务实的致辞。
然后一名大佬上台，总结了近年来量子计算方面的研究进展和趋势。
接下来，一些重量级科研项目的代表轮流上台宣读论文、解答各种疑问……
蓝色巨人公司的代表布朗，是一名优雅贵气的半老女士，她上台讲话时，江寒特别注意了一下。
可惜她并没有提到“炫铃木”的相关信息，江寒只能先记住这个人，等会议结束后，再找机会交流。
江寒发现，能得到上台发言机会的人，都代表着某个研究机构或团队，整场会议中，一个独立研究者都没见到。
这也没什么可稀奇的。
科学发展到现在，越来越倾向于集体攻关，单打独斗早就不流行了。
类似爱因斯坦那样，以一己之力扭转乾坤的人，到了21世纪，早已接近销声匿迹。
不知道其他学科什么情况，反正在量子计算领域里，这种迹象特别明显。
江寒如果没重生也没外挂，想要研究出像样的成果来，估计也是很困难的。
但现在嘛，既然有了这么好的机会……
江寒很想试一试。
看看重生又有系统的自己，凭借一己之力，究竟能达到什么样的高度。
下午五点，会议胜利闭幕。
江寒听了一天，感觉很有收获。
但实话实说，以现在的进展速度，要想做出实用、通用的量子计算机，还有很长的路要走。
就算不像“可控核聚变”那样永远要等五十年，只怕也得二十年往上才能摸到门槛。
当然，原型机还是很简单的，最多几年后，就能问世好几种……
但这样一来，江寒要想在有生之年唤醒向导，只能指望震惊商城了。
他想起了在商城里浏览到的某套图纸：“量子计算核心”，lv3！
令人遗憾的是，本来在会议结束后，还有个“余兴节目”，但由于某些原因，又被主办方取消了……
散会后。
江寒和老张说了一声，就出门下楼，来到约好的咖啡厅。
博泽已经在等候了，旁边还坐着一个年轻白人姑娘。
女孩20岁左右，梳着利索的单马尾，容貌很不错，甚至可以说惊艳。
可惜的是，皮肤没有夏雨菲她们好。
白是够白了，但不够细嫩，脸上还有几粒稀疏的雀斑。
身材那是真的好，个子很高，目测175以上。
“这是我的学生，莉雅。”博泽介绍了一句。
莉雅对江寒轻轻颔首：“您好。”
博泽回头，对莉雅说：“他就是江寒，你听说过。”
莉雅浅笑：“是的，您经常和我们提到他，还有那些感知机和人工神经网络的论文。”
跟着转向江寒，微笑着说：“只是没想到，你比我想象中更加年轻，以及……英俊。”
江寒洒然一笑：“你也很年轻啊，看起来没比我大多少。”
顿了顿，“而且相当的……可爱，嗯，以及，美丽。”
莉雅嫣然一笑：“您可真会说话。”
江寒的英语水平其实还不错，看个论文啥的非常ok，一般的交流也基本没问题。
但毕竟不是母语，很多细节就没那么考究了。
英语里夸人的词汇还挺多的，prety、beautiful、cute、g……
他却偏偏选择了lovely和good looking！
所以说，望文生义要不得。
接下来的时间里，江寒和博泽、莉雅聊了起来。
博泽绅士派头十足，也不乏m国人特有的幽默感。
莉雅则十分开朗、活泼，不像一般的同龄人那么腼腆、矜持。
江寒与博泽开会之前碰见时，并没有留意到这个女孩，可能在会场的其他位置了？
反正当时没怎么留意……
三人有共同的话题，对机器学习和人工智能各抒己见。
气氛相当不错，咖啡也还行。
一个小时后，到了吃饭的时间，三人又一起去了餐厅，继续原先的话题。
席间，江寒有意无意地提到，希望能有机会和布朗女士交谈。
博泽当即欣然一笑：“我正巧和她是老同学，回头我帮你约出来，聊聊。”
江寒十分开心：“那可多谢您了！”
一顿饭吃得很尽兴。
饭后，三人又聊了好久，才兴尽而归。
江寒离开时，莉雅看着他的背影，目光闪动，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博泽注意到这一点，顿时露出了和蔼的笑容：“江寒的确是个挺不错的年轻人……嗯，莉雅，我记得你已经很久没和男生交往了吧？为什么不尝试一下呢？说不定他对你也有好感。”
莉雅微微一愣，跟着哑然失笑：“谢谢您的鼓励，博泽先生，但我对比自己小的男生，不是很能欣赏得来。”
顿了顿：“我刚才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个之前忘了交流的问题，正在考虑什么时候再去打扰一下……”
博泽耸了耸肩：“我还以为那小子打动了你的芳心……哦，你知道他的房间号码，自己过去找他吧，我得去和几个老朋友叙叙旧。”
“好的，老师。”
莉雅洒脱一笑，又说：“不过我得稍微迟一点再去，刚分开就马上追过去，那不是打扰，而是骚扰。”
博泽哈哈一笑：“我懂！得给男人留一点空间嘛！无论社交还是恋爱，都需要热情，但又不能超过必要的限度。”
莉雅涌起无力之感：“我想您可能有些误会，再次声明，我对江寒绝对没有任何……”
博泽挥手打断：“我都明白！那么，祝你好运，我亲爱的姑娘。”
莉雅彻底不会说了。
＊＊＊
江寒回到房间，和老张交流了一下对会议内容的看法。
他对量子计算的理解十分独到，完全不像一般本科生那样，只懂照本宣科。
老张对此并不意外，但也真心欢喜。
也不知道这小子的脑袋，到底是怎么长的，竟然有那么多的奇思妙想。
该说能者无所不能吗？
不过，能把这么厉害的学生划拉到手下，自己的眼光也是很厉害的嘛。
老张再次确信，自己真的捡到了宝。
九点半，江寒洗完澡，正打算早点睡，忽然响起门铃声。
江寒以为是团队里的其他人，来找老张，于是趿拉着拖鞋去开门。
——屋里就两人，总不能让老师去吧？
不料，门开后……
却是一个异国风情的漂亮小姐姐，俏生生的站在门口！
莉雅露出得体的微笑：“打扰了，江寒同学。”
江寒洒然一笑：“称不上打扰，不过……莫非你们m国人，平时习惯在夜里学习和工作吗？”
莉雅摇头浅笑：“不，平时我也睡得很早的。”
跟着直抒来意：“虽然有点冒昧，但是有个技术上的问题，我想再请教一下，不知您能否抽出一点时间？”
江寒想了想：“不如找个咖啡厅？我的老师需要休息……”
话没说完，张德昭在身后拍了拍他肩膀，笑眯眯的说：“我去找李德宽商量点事，你们慢慢聊。”
说完背着手出门，扬长而去。
江寒：“……”
莉雅看着他的表情，不禁莞尔：“虽然很想请你喝杯咖啡，不过，我老师说，晚上最好不要喝太多，免得睡不着。”
说着再次露出优雅的笑容：“不请我进去吗？”
江寒耸了耸肩，让开了门口。
两人进屋坐好，开始交谈。
只是或有意、或无意，两人谁都没想起来随手关门……
“江寒同学，可以请教你一个问题吗？”莉雅单刀直入。
“没问题。”江寒示意请说。
莉雅娓娓道来。
“如果用机器学习技术，根据用户的个人信息、兴趣、审美倾向等，从多个维度计算不同用户之间的契合度……”
简单的说，她打算做个婚恋、交友网站，类似于另一个世界里的“红娘网”。
别的方面和同类网站没什么太大的区别，比较特别的是配对算法。
她打算设计一个特别的计算公式，来给用户推荐最合适的交往对象，提高配对成功率和好评率。
撇开她这个计划的可行性不谈，江寒对这个姑娘的执行力还是挺欣赏的。
别的不说，还在读书的人，有几个能想到并敢于自主创业的？
江寒莫名有种欣慰感。
没错，就是那种遇到了同类的感觉！
至于她设计的那个推荐算法……
江寒沉吟了一下：“这么做当然是可以的，技术上也很简单，不过，你没请教博泽先生吗？他的经验肯定比我丰富。”
莉雅有些赧然：“这只是我个人的创业计划，不太方便麻烦老师……”
顿了顿，“而且，这只是一个小case，老师又那么忙，他的工作又那么重要，怎么可能把他的时间浪费在这种事情上？”
江寒深有同感：“那倒也是。”
“那么，您愿意指点一下我吗？”莉雅期待的眼神。
江寒微微一笑：“谈不上指点，互相交流吧……“